近况

他发现自己始终跟这个环境绝缘。周围的一切时而飞速经过,时而慢得可以容得他呼吸好几口。再打量飞虫从路灯灯罩上掉下,调整姿势继续向上扑去。

自习还没结束,至少铃声没响,也可能是这副PFE012塞子与耳道兼容得好似新婚夫妇肌肤之亲般的水乳交融,他抬头发现只剩对面坐着的学习委员。“真是可怜”,他自顾自地叹息。没有理由。

这个世界上勤劳的人很多,他小时候以为每个人其实都喜欢默不作声的干活,不把这一切告诉别人,像是世人皆守的法则。那时候他还小,理解能力太差,不知道这叫做先抑后扬。“量变引起质变”这是曾经傻逼班主任的口头禅。“量”就是找他洗脑的次数,“质”就是她最终也无法拿他怎么办。可后来从某人口中得知,大多数人对他的印象其实没那么糟糕。

迈着轻松的步伐,衬衣的袖口从中午就一直挽着。谁也别想3月份在福州说,“夏天来了”,很可能到晚上他就掌掴自己。即便温差大得夸张,他还是觉得闷,哪怕难得的把背挺得很直,以为这能让吸入的空气降低他的体温。确切地说,从座椅上站起来他就这么直立着。这时,时间似乎对他显得宽容。抒情的古典拖缓了他的节奏,却因节奏而稳定,没一会儿就拉开那一群打闹的男男女女。路灯再昏黄也遮不住他们远处的笑语。

他差点在浴室昏倒。不是因为想起身份证和银行卡被掳走,而是一些感受被他拖出回收站,跟某人有关。或许是不安的情绪一直在背地里缠绕着他,他才想自以为是地不让它追上来。陀螺再怎么转也会倒下,活在梦境里的人是可怜的。而让梦境与记忆紊乱,或许会令他好受一点。

如果真能忙碌到遗忘以前的事。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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